02
將天使帶回住所,經過一番說明解釋之後,一松才大概理解名為「十四松」的生物究竟是什麼來頭。
在每個人類誕生之時,天界都會同時降生一名天使,作為人類的看護者而存在著;祂們甫出世就擁有神賜予的智慧,外貌則與守護的人類相似,是人類最忠誠、善良的陪伴者。祂們在天上觀察看護著人類的一生,適時給予鼓勵和協助,幫助渡過難以跨越的生命困境。
而十四松,就是他松野一松的守護天使。
據說因為降生時間晚了幾秒,就擅自把一松當成了哥哥般的存在。
至於為什麼會在教堂的花園中睡覺,十四松表示:在尋找一松的途中,發現一群孩子在教堂旁空地打棒球,興奮地想加入一起遊玩,卻被飛過來的全壘打轟個正著,擊中頭部直接暈了過去,墜落地面時還壓壞了翅膀,加上貓群的啃咬摧殘,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。
──全能的主啊,您賜予天使智慧,卻遺漏了我眼前這一位。修女一松雙手交握在胸前,默默地向上帝埋怨。
將天使帶回住所,經過一番說明解釋之後,一松才大概理解名為「十四松」的生物究竟是什麼來頭。
在每個人類誕生之時,天界都會同時降生一名天使,作為人類的看護者而存在著;祂們甫出世就擁有神賜予的智慧,外貌則與守護的人類相似,是人類最忠誠、善良的陪伴者。祂們在天上觀察看護著人類的一生,適時給予鼓勵和協助,幫助渡過難以跨越的生命困境。
而十四松,就是他松野一松的守護天使。
據說因為降生時間晚了幾秒,就擅自把一松當成了哥哥般的存在。
至於為什麼會在教堂的花園中睡覺,十四松表示:在尋找一松的途中,發現一群孩子在教堂旁空地打棒球,興奮地想加入一起遊玩,卻被飛過來的全壘打轟個正著,擊中頭部直接暈了過去,墜落地面時還壓壞了翅膀,加上貓群的啃咬摧殘,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。
──全能的主啊,您賜予天使智慧,卻遺漏了我眼前這一位。修女一松雙手交握在胸前,默默地向上帝埋怨。
「如果每個人都有守護天使,為什麼我從沒見過?」
與天使坐在自家狹小的客廳中長談,強烈違和感不斷侵襲著一松。眼前的畫面就像奇幻故事場景:破舊的日式房間、塌塌米與粗布坐墊、正經八百跪坐的天使,以及天使那巨大潔白的羽翼。
超級占空間啊,那副翅膀!還會掉羽毛,比貓咪麻煩上百倍。
「因為天界有規定,守護天使不能擅自與人類接觸,都是通過那個、你知道的,心電感應什麼的!或是託夢!」天使十四松熱情講解,臉上依舊是那傻瓜一樣的笑容,大大張開的嘴巴好像永遠合不起來似的。
「那你來人界找我,不就違規了嗎?」
雖然強烈懷疑天使的說詞──託夢還是心電感應,從來沒接收到過──一松還是暫且相信了十四松的解釋。究竟有什麼重要的大事,嚴重到守護天使不惜違規也要來到人界親自見他一面?思及此,一松不由得有些緊張。
「你特地來找我,目的是……?」
「想要親眼看一下一松哥哥啊!想抱抱你、摸摸你!」似乎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令人害羞的話,十四松率直地回答:「啊!還有,想要打棒球!」
「……就這樣?」
「就這樣!」
天使的思維邏輯並非凡人可以理解的,也許也不是所有天使都這麼奇怪,單單只有十四松而已。一松困擾地扶著額頭,不耐的煩躁感直直攀升。但既然都將如此超現實的生物帶回家了,還是必須面對現況,好好地幫助天使解決問題;如同把流浪貓帶回家照顧一樣,受傷的必須治療、飢餓的就多加餵食,而流浪天使,應該也差不多吧。
「那麼當務之急,是幫你治療翅膀,對吧?」
一松評估著天使的身體狀況:除了翅膀骨折、羽毛殘破之外,整個人看起來還是相當有精神,很健康的模樣。撇除那顆直擊腦門的棒球可能將十四松打成白痴之外,並沒有其他異狀。但是天使的翅膀,和人界的生物構造一樣嗎?人類的藥物對天使有效嗎?這些問題確實難倒了一松。
「要治療天使,其實非常簡單。」彷彿能夠理解對方的煩惱,十四松笑著接話:「只要一松哥哥保持快樂的心情就可以了!」
又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說明。一松皺起眉頭,以看笨蛋的眼神望著傻笑的天使。
「天使是非常敏感纖細的生物喔!」十四松認真說道:「尤其是我們守護天使,人類開心、我們就開心!只要一開心,身體自然就會慢慢痊癒了。」
雖然用詞像孩童一樣幼稚,還有些詞不達意,但在十四松不屈不撓的解釋下,一松大概明白了治療天使的方法。來到人界的天使,因為遠離上帝的庇護(據十四松說是一種泡泡般的透明防護罩),會變得特別脆弱敏感,周遭人類的感情變化會直接影響到天使。人類的正面感情,例如開心、舒服、愛情等等,具有非常好的治療效果;反之,負面情感諸如痛苦、悲傷、憤怒等等,則會讓天使的傷口加速惡化。
簡言之,想要讓翅膀早日回復健康,只要身邊的人類常保心情愉快就行了。
由於十四松是守護天使,對祂最有影響力的人自然就是守護對象──松野一松。
彷彿命運共同體般,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彼此關聯、相互影響,從出生的那一秒開始,人類一松與天使十四松就建立起了無比密切的共生關係。
「正面情緒……」聽完說明的一松聳聳肩,顯得有些無奈:「那你真是找錯人了。」
「別這麼客氣啊,一松哥哥!」
「我看起來像開心的人嗎?」修女板著臉孔說道。
任職於教會中的松野一松,是眾所周知的孤僻修女,和一般聖職者溫柔親切的形象反差極大;他討厭人多的地方,更排斥與做禮拜的教友們談天說話,總是一個人安靜地站在教堂角落,冷著一臉讓人猜不出心思。
比起聖潔的修女,更像邪惡的巫婆吧。人們總是這樣說他。
如此陰沉的個性,要一松毫不彆扭地展現正面情緒,像白痴一樣哈哈大笑什麼的,根本做不到。
「不是這樣的,一松哥哥。」
原本跪坐著的十四松忽然起身,雙手撐在修女的大腿兩側,整個人靠得極近。過於貼近的距離讓一松下意識摒住呼吸,愣愣地看著天使的臉孔,以及清澈雙眸上方不斷眨動的纖長睫毛。
「我都知道喔,關於一松哥哥的事。」天使瞇著眼微笑,語氣變得溫柔和緩:「一直都在天上看著一松哥哥,無論開心的、或不開心的事情。」
「你其實也想和人交談,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。」
「因為自卑,覺得自己跟狗屎一樣毫無價值,所以不可能有人願意和你交朋友。」
「一但有人對你示好,你又彆扭的不知該如何回應,最後大家都離你而去。」
「你……!」
連珠炮似的發言,天使笑容滿面地細數一松所有缺點;那些連他自己都不想承認的陰暗性格,卻被十四松如此輕易地攤在陽光下,每一句話都像利刃般深深刺進心窩,弄得鮮血淋漓。
「但是,我一直都在喔。」天使的笑容依然純真,光彩照人。
「無論多少人離開你、背叛你,我一直都在一松哥哥身邊,只是你不知道而已。」
「啊、還有!遇到貓咪的時候就變得很溫柔,這也是少數的優點之一。」
這種先拿刀捅你,再餵你吃蜜糖的行為,一松不知道該如何解讀,只感覺心臟跳得很快,胃液在翻攪,憤怒與羞恥的情緒交雜;他覺得自己臉紅了,腦袋和臉頰如同燒滾的熱水一樣沸騰滾燙。他無法回話,雙脣像被黏住似的動彈不得,只能一直看著十四松的眼睛──黑色瞳孔閃閃發亮,彷彿容納了整個宇宙的星辰──其中,還有他自己的倒影。
見對方整個人僵在原地,面色脹紅,天使困惑地歪了歪頭,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言行舉止帶給人類多大的衝擊。
「對了,說到能讓一松哥哥開心的事情,還有這個!」十四松靈光一閃,表情豁然開朗。
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,天使迅速地將手伸入修女長裙底下。因為一松是盤腿坐在塌塌米上,闖入禁地的手掌幾乎沒有遭遇任何阻礙,長驅直入,很快就碰觸到男性最敏感的部位。
「你做什麼?!」一松大聲質問,顯然受到不小的驚嚇;但他並沒有推開十四松或阻止胯下游移的手掌,只是全身僵硬地瞪著對方。
「做開心的事情啊。」
天使笑著回答,語氣如同孩子一般純真:「一松哥哥做完這件事,都會很快樂,我知道的。」
原來十四松所說的『一直在天上看著他』,是包含這種事情嗎?一松覺得自己頭腦快爆炸了。從小到大做過多少羞恥下流的事情,那些他以為私底下偷偷做,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隱密性癖,通通都被天界的傻瓜天使看得精光。
──讓他死了吧,他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進土裡。
「你看!這裡非常有精神呢,摸幾下就站起來了。」
十四松毫無顧忌地翻開修女長裙,將內褲輕輕扯開,使一松微微發脹的性器完全暴露出來,接著開始上下搓揉愛撫。在天使熟練的手部動作刺激下,陰莖不斷充血膨脹,慢慢地往上翹起,昂揚挺立。
為什麼動作這麼熟練?天使做這樣的事情真的可以嗎?一松內心有數不清的問題正在爆發。
他不知道原來所謂『正面情緒』還包含了『性慾』,這正是神職人員最忌諱的一種慾望,他們視之為汙穢;神職者必須排除愛慾,維持身體的乾淨純潔,將所有一切奉獻給上帝──雖然一松並沒有認真遵守這項戒律。
人若自潔,脫離卑賤的事,就必做貴重的器皿,成為聖潔,合乎主用──提摩太後書2:21。
顯然一松並不是那種能為主所用的珍貴器皿,他總是輕易地向慾望低頭。
「一松哥哥喜歡摸這邊對吧?還有蛋蛋這裡。」
除了手掌靈活地持續動作之外,天使嘴裡還不停說著讓人害羞的話語。無論是套弄的頻率或角度,還有對陰囊的輕搔愛撫,十四松現在所有舉動,都和一松平時自己手淫的喜好一模一樣。
這證明了天使所言不假──他都在看著,無論開心的、悲傷的,甚至是羞恥的事情。
這種被人完全掌握的感覺,實在讓人不爽。
雖然被十四松侍奉得非常舒服,但一松心底還是起了反抗的心思,他不甘心就這樣被動地任人宰割。眼角餘光瞥見天使腿部,寬鬆的黃色長袍有些歪斜,露出底下修長柔韌的大腿,肌膚色澤滑潤誘人,看起來觸感十分不錯。
於是一松不甘示弱地伸手撫摸,手掌順著大腿一路向上,也來到十四松私密的禁忌花園。
「喔?天使也會勃起?」感覺摸到又硬又熱的突起物,一松壞心眼地笑道。
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遊刃有餘,但此時一松的心中卻是萬馬奔騰。他正握著天使的陰莖對嗎?還勃起了是嗎?而且天使根本沒穿內褲啊!和自己的守護天使互相玩雞雞又是什麼樣的展開啦?!
「天使和人類一樣都有七情六慾,而且『性』是生命的起源,並不是什麼丟臉害羞的事情。」
對於自己的生理現象十四松似乎不以為意,還大大方方地拉起長袍下擺,將下腹部裸露出來;只見淡淡的恥毛下方,形狀優美的性器悄悄抬頭,皮膚泛著稚兒般的粉紅色澤。就連這種羞恥的事情,天使做起來仍然像一幅畫。一松相信如果將此時眼中的旖旎光景繪成畫作,掛在教堂之中,來禮拜或捐獻的信眾一定會絡繹不絕。
「所以天使也會自己打手槍?」
一松試圖用言語羞辱對方,卻因為下體傳來的陣陣快感,口氣變得虛軟而曖昧,反而更像一種挑逗。
「有時候吧……」十四松想了想,手掌依舊盡職地搓弄陰莖:「有時候看著一松哥哥手淫,很舒服的樣子,忍不住就跟著做了。」
敢情這位天使大哥,還把他的日常生活當性愛錄影帶來看?一松想像著天使手淫的畫面,覺得好笑的同時,心底有股奇異的慾望正在逐漸攀升高漲。
他的守護天使,與他情感相連、純潔美麗的天使十四松,會因為他這種人渣打手槍的畫面而興奮勃起。
天使高潮的時候是什麼模樣?呻吟喘息的聲音聽起又如何?一松無法克制腦海中浮現的淫穢想像,並躍躍欲試地打算將幻想變成真實。
他握住十四松的性器上下套弄,變成兩個人互相替彼此手淫的狀態;天使也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,反而還挪近身子坐了下來,雙腳敞開跨在一松身體兩側,讓下體完整暴露在男人眼前,更加投入地享受對方的搓揉愛撫。
「好舒服,一松哥哥的手……」下體傳來的快感侵襲全身,天使雙頰逐漸泛紅,眼裡閃著水光:「比自己弄舒服太多了,好喜歡。」
這傢伙,是淫亂天使吧?完全沒有羞恥心啊。看著十四松陶醉忘情的模樣,一松不由得口乾舌燥。
「那一松哥哥呢?舒服嗎?」
雖然被撩撥得意亂情迷,十四松依舊非常努力的為對方手淫;男人完全充血勃起的陰莖一跳一跳的,血管浮出皮膚表面,鈴口滲出透明濕潤的液體,顯然早已瀕臨爆發邊緣。
非常舒服,爽到快死掉了。一松心想,但這麼羞恥的話根本不可能說出口。除了身體的快感之外,更多是一種變態的心理滿足感──修女和天使互相手淫──這種過去從來不敢想像的禁忌場景,正活生生地在一松眼前上演。
隨著套弄的速度加快,兩人的喘息聲也越來越急促。一陣激烈搓弄之後,快感攀升至頂峰,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達到高潮;溫熱白濁的液體從鈴口噴出,沾在彼此的手掌上,濃稠黏膩。
「又多又濃,一松哥哥很久沒自慰了對吧?」十四松放開陰莖,看了看手上殘留的男人精液,笑著用長袍將液體擦拭乾淨。
──還以為會舔一舔、吞下去呢。
一松想著,但顯然天使並不如他幻想中那麼淫亂變態。替對方手淫的行為對於十四松來說,似乎真的只是在做『開心的事情』而已。
「果然做完舒服的事,心情就會變得很愉快。」十四松將長袍打理整齊,輕輕地擺動翅膀,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:「你看!」
神奇的變化正在發生,一松看到天使羽翼散發出微弱光芒,閃閃發亮;支離破碎的羽毛變得豐潤而完整,折斷的骨頭似乎也挺直了些,對比原本悽慘的模樣,十四松的翅膀現在顯得健康飽滿許多。
原來只要感受到身邊人類的正面情緒,就能治療天使的傷勢,並不是十四松隨口瞎掰的。
「長出很多新羽毛,不過要等翅膀完全恢復,看來還需要一點時間。」檢查了一下翅膀的狀態,天使似乎非常滿意當前的進展。
「直到完全康復之前,就請一松哥哥多多關照囉!」
十四松的笑臉燦爛依舊,乾淨而純粹,如同他們初次見面時那樣閃閃發亮;明明才剛做完糟糕的事情,天使卻沒有沾染上任何髒污,彷彿一切黑暗物質都無法侵入祂純潔的心靈。
──啊,還是很令人火大。
一松內心忽然湧起詭異的慾望:想要將十四松染上屬於自己的色彩,深沉的紫黑色,晦暗且混沌的印記。玷汙一塊潔白無瑕的璞玉,親眼看著污穢一點一點地沁入,直至完全染黑,是多麼讓人愉悅的一件事情。
看來這次將天使撿回家,是非常正確的決定。
凝視著十四松無知的臉龐,一松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