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
與天使同居的生活,說特別並不特別,說平凡卻也不太平凡。
一松從教堂下班之後(是的,神職人員也是正常上下班),會順路去市場買些晚餐,或是多打包一份教堂提供的膳食回家,帶給家中的十四松吃;兩人用完晚飯,就一起看看電視、聊聊天什麼的打發時間,接著洗澡睡覺,生活模式和一般普通人類大同小異。
當然,還有做愛。
美其名為治療天使,實際上就是兩個人像動物一樣,天天膩在一起做愛。
一松最初的用意,是想透過肛交這種性行為來羞辱天使,但並沒有達到效果,反而開啟了十四松的情慾開關──性愛是上帝設計來讓人類繁衍後代用的,必定是件好事,不可能是壞事──十四松總是如此主張。
究竟是聖經的教條比較正確,還是天使的言論更能代表上帝?一松並沒有深究的意思,他只是放任自己縱情於慾望之中,享受十四松帶給他的快樂。
──是的,快樂。這種情緒甚少在一松的生命中出現。
他的性格陰沉又孤僻,無法從人際關係中獲得絲毫愉快的感受,與人交談只會使一松感到緊張焦慮;因此他總是和貓咪在一起,這種動物會與人類保持適當的距離,時而親暱時而疏遠,互動起來沒有壓力。
而十四松,卻能夠輕鬆走入一松的舒適區。
明明一點都不像貓,每天吵吵鬧鬧、蹦蹦跳跳地非常煩人,過分開朗的笑容還總是惹得一松不爽,卻意外相處得非常融洽。一松首次體會到「交朋友」是什麼感覺,好像心口每天都被填得滿滿的,充實且滿足──當然,他不會承認這是十四松帶給他的正面情緒,他會說這只是性愛的快樂而已。
松野一松,無藥可救的彆扭,這點大概踏進棺材也不會改變。
與天使同居的生活,說特別並不特別,說平凡卻也不太平凡。
一松從教堂下班之後(是的,神職人員也是正常上下班),會順路去市場買些晚餐,或是多打包一份教堂提供的膳食回家,帶給家中的十四松吃;兩人用完晚飯,就一起看看電視、聊聊天什麼的打發時間,接著洗澡睡覺,生活模式和一般普通人類大同小異。
當然,還有做愛。
美其名為治療天使,實際上就是兩個人像動物一樣,天天膩在一起做愛。
一松最初的用意,是想透過肛交這種性行為來羞辱天使,但並沒有達到效果,反而開啟了十四松的情慾開關──性愛是上帝設計來讓人類繁衍後代用的,必定是件好事,不可能是壞事──十四松總是如此主張。
究竟是聖經的教條比較正確,還是天使的言論更能代表上帝?一松並沒有深究的意思,他只是放任自己縱情於慾望之中,享受十四松帶給他的快樂。
──是的,快樂。這種情緒甚少在一松的生命中出現。
他的性格陰沉又孤僻,無法從人際關係中獲得絲毫愉快的感受,與人交談只會使一松感到緊張焦慮;因此他總是和貓咪在一起,這種動物會與人類保持適當的距離,時而親暱時而疏遠,互動起來沒有壓力。
而十四松,卻能夠輕鬆走入一松的舒適區。
明明一點都不像貓,每天吵吵鬧鬧、蹦蹦跳跳地非常煩人,過分開朗的笑容還總是惹得一松不爽,卻意外相處得非常融洽。一松首次體會到「交朋友」是什麼感覺,好像心口每天都被填得滿滿的,充實且滿足──當然,他不會承認這是十四松帶給他的正面情緒,他會說這只是性愛的快樂而已。
松野一松,無藥可救的彆扭,這點大概踏進棺材也不會改變。
◇◆◇
手中拎著兩人份的晚餐,修女正走在返家的道路上。
雖然教會有提供宿舍,但一松不喜歡和同事住在一起,特別是那個讓人火大的自戀狂神父。神職人員薪水微薄,也負擔不起太高級的寓所,只能勉強在偏僻的巷弄裡租了間日式老房。
走入窄巷,一松遠遠就看到自家二樓窗戶邊,有個人影正在興奮地朝他大力揮手。
「一松哥哥!你回來啦!」
好煩人,有必要叫得這麼大聲嗎?雖然心底埋怨,但一松頑固的嘴角正不自覺地悄悄上揚。
「我回來了。」
「歡迎回家!」
才剛打開家門,天使就咚咚咚地從樓梯上衝了下來,臉頰紅撲撲的,像小狗搖尾巴那樣不斷拍動翅膀,用熱烈高亢的情緒歡迎一松返家。
比起貓,十四松更像是狗吧。像黃金獵犬或拉不拉多那一類,比較笨的那種狗,總是趴在窗台邊痴痴地等候,希望能第一時間迎接主人歸來,並用溼答答的舌頭舔得主人滿臉都是口水。當然十四松不會舔人,取而代之的,祂在修女的臉頰上親了一口,然後使盡吃奶的力氣用力將一松抱在懷裡。
「我好想你喔!怎麼這麼晚才回來?」
「太誇張了……」一松沒有忍住自己的白眼。
「我今天可是做了兩萬下的揮棒練習,才等到一松哥哥回家!」
「……你究竟是有多精力旺盛啊?」
因為覺得很麻煩,一松規定天使不能隨便跑出家門,避免被街坊鄰居看見,當成珍禽異獸什麼的通通跑來他家參觀;因此十四松整天待在家中也很是無聊,唯一樂趣就是一松送的棒球組合,白天自己一個人在家對牆壁拋接球、練習揮棒,消耗過剩的精力。
雖然在一松看來,天使的精力根本無窮無盡,尤其是夜晚的時候。
兩人來到客廳準備吃飯,十四松早就把餐具都準備好了,正用亮晶晶的期盼眼神跪坐在矮桌邊,等待一松將晚餐從袋中取出。
天使非常的乖巧聽話,這點在修女將他撿回家時也沒預料到;雖然性格開朗得近乎詭異,思維邏輯也總是讓人捉摸不透,但只要是一松提出的要命令或要求,十四松幾乎都會順從地配合。套句天使自己的話:祂的生存意義,就是要讓一松開心,這是守護天使的職責。
根本就是努力討主人歡心的狗,一松如此認為。
「今天吃什麼?壽司?雞肉串?還是泡麵?」
「你猜測的這些食物,價格落差會不會太大了?」慢條斯理地從購物袋中拿出晚餐,一松面無表情地說:「雖然也不期待你會有金錢常識就是了。」
「耶!今天吃便利商店便當!會是什麼味道呢?」
看著眼前略顯寒酸的晚餐,十四松不但沒有顯露出失望的情緒,還躍躍欲試地拿著筷子,滿臉期待地望著一松,等著他說開動。
天使其實是不需要進食的,這點在將十四松撿回家的那天,一松就已經詢問清楚;但每次他吃晚飯的時候,天使總是用好奇的眼光在一旁乾巴巴地望著,非常渴望的模樣。一松實在受不了吃飯時被人用火熱的眼神盯著看,才會順便幫祂多帶一份晚餐回家。
十四松吃飯的目的,並不是為了解除飢餓感,他只是想知道人類的食物嚐起來是什麼味道而已;因此無論是什麼樣的食物,昂貴或是廉價的,對天使來說都十分新鮮有趣。
「開動吧。」
「我開動了!」
終於得到修女的指令,十四松迫不及待地打開飯盒,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。
這種吃法,真的能品嚐食物的味道嗎?一松小口小口地吃著便當,一邊看天使用飛快的速度將晚餐吞到肚子裡,心裡有著各式各樣的疑惑──像是排泄之類的,好像沒看過十四松大便,那吃進去的東西都跑哪兒去了?
就這樣,想著一些會讓食慾下降的問題,一松也慢慢地吃完他的晚餐。
飯後就是電視時間,兩人會一起待在客廳中觀賞各式各樣的節目。十四松喜歡看棒球比賽和搞笑藝人的漫才表演,甚至還學了不少諧音搞笑段子,成天『肌肉!肌肉!幹勁!幹勁!』的不知道在鬼叫什麼;至於一松,除了動物星球頻道的寵物節目(當然是貓咪專題)之外,偶爾也會租一些恐怖電影回來,試圖嚇嚇家裡這位不知人間險惡的天使。
例如今日,他們就一起觀看了經典恐怖名作『大法師』。
緊張驚悚的音樂在狹窄客廳中迴盪,氣氛來到最高潮,也就是被惡魔附身的小女孩用蜘蛛般的姿勢倒著下樓梯;一松早就看過這部電影,也不怎麼害怕,只是想看看十四松的反應而已。他用眼角餘光瞄著旁邊的天使,發現對方瞪大雙眼,眼皮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電視畫面,表情異常凝重,連平時老是張開的嘴巴都嚴肅地閉了起來。
嚇到了嗎?眼見達到了目的,一松心裡有種莫名的滿足感。
「我說……惡魔不會那樣走路啊。」忽然天使講話了,他指著螢幕中小女孩詭異的身姿說道:「這個女孩只是在練特技吧?為什麼大家都說她被惡魔附身呢?」
面對十四松突如其來的問題,修女愣住,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此奇葩的問題。
「一般人類做不出那種動作,所以才像惡魔附身。」一松試著用常人的邏輯來說明。
「可是惡魔也做不出來啊!還有像這個,把腦袋轉三百六十度,根本不可能啦!」電影還在繼續,十四松像發現最新證據一樣,不斷朝著螢幕比劃,對小女孩浮腫的臉孔與怪異舉動一點恐懼感都沒有。
「你見過惡魔?」
「見過,長得很普通,跟我差不多!」
電影的營造出來的驚悚氣氛完全消失,面對十四松如此奇妙的發言,一松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。
怎麼會有一位天使,如此積極地替惡魔辯護,還說惡魔與祂長得差不多?敬愛的上帝啊,您造物的時候,就沒有考慮一下每位天使的平均智商嗎?
讓十四松害怕的計畫失敗了,電影也接近尾聲,失望且無奈的一松決定去好好泡個澡,撫慰一下自己疲累的身心。走到浴室門口,發覺天使一如往常地跟在自己身後,臉上掛著閃亮亮的笑容。
「我來幫一松哥哥刷背!」
「就說浴室很小,你太佔空間了,不准進來!」一松冷著臉拒絕,唰地一聲就把浴室門用力關上。
不知道是看了什麼奇怪的晨間電視劇,十四松對於『幫家人刷背』這件事莫名執著,總是想要跟進浴室和一松一起洗澡;除了那雙翅膀太佔空間之外,想到濕淋淋的羽毛會把整個房子弄得到處都是水漬,極度怕麻煩的一松下定決心,絕對不能讓天使有進到浴室裡頭的機會。
幸虧除了不用進食、排泄之外,天使的體質似乎也不用洗澡。十四松的運動量極大,總是在狹窄的家中跑來跑去,外加棒球的練習,換作一般人類肯定滿身汗臭難聞到不行;但十四松不太會流汗,身上也從來沒有異味,反而像嬰兒一樣有股淡淡的奶香。更神奇的是天使身上那件黃色罩衫,不管沾上多少髒汙──醬油、飲料、灰塵,甚至是精液──每當一松注意到的時候,污漬總是消失得無影無蹤,彷彿從來不曾沾上去過一樣。
這樣也挺好,省了幫十四松買衣服的錢,一件抵百件。
一松在浴缸中愜意地泡著熱水澡,細數和十四松同居生活的點點滴滴,然後驚訝地察覺到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實。
──他們的相處模式,根本和新婚夫妻沒什麼兩樣。
熱情的妻子在家等待丈夫工作回家,兩人一起吃飯、聊天、看電影,晚上還同床做些羞羞的事;這些甜蜜夫婦才有的舉動,他松野一松,竟然每天都和天使上演這種噁心的戲碼。
到底怎麼回事?本來讓天使留在家中,是看不順眼祂那單純無知的傻樣,懷抱著惡意想將十四松的心靈染黑弄髒,卻在不知不覺間被牽著鼻子走,變成現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夫妻狀態。
一松震驚地發現,原來改變最多的人,竟然是他自己。
因為兩人在一起相處得如此自然,好像命中注定就該共同生活那樣,一松竟然為了天使改變許多日常習慣;例如下班回家多帶一份晚餐,租影片時考慮的也是『十四松看過沒有』,甚至還買了第二副餐具、床具,讓天使生活得更加舒適。
松野一松,變得會為其他人著想,這是以前根本無法想像的事情。
但令人不爽的是,同居生活讓他發生這麼大的變化,十四松卻和初見時一模一樣,開朗直率、簡單純粹,乾淨得好像無法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──明明是屬於他的守護天使,十四松的言行舉間,卻找不到半點能和松野一松連結的訊息,這不是非常奇怪嗎?
將自已沉入逐漸變冷的洗澡水之中,一松心底莫名煩躁。
◇◆◇
夜晚的臥室之中,修女與天使分別睡在各自的被窩裡,房內僅開著一盞昏黃夜燈;日式老屋的臥房都是塌塌米地板,沒有床墊或床架,睡覺時只需將被褥鋪在地面上即可。
由於翅膀的限制,天使都是側躺或趴睡,避免壓壞還在緩慢復原中的羽翼;尤其是翅膀根部連接肩胛骨的部分特別敏感,也很怕痛,躺著睡覺對十四松來說無異是一種折磨。那天使在天界時都是怎麼睡覺的?一松曾經想過這個問題,他猜想大概是躺在軟綿綿的雲朵上頭吧。
「吶、一松哥哥……」
背後傳來天使的刻意壓低的聲音,一松沒有理會,埋頭繼續睡覺,同時感覺到被窩裡多了份溫暖的體溫,有個不請自來的訪客悄悄地挪動身體,擅自鑽到他的棉被裡面。
「今天不做嗎?」十四松詢問,柔軟語氣有著刻意討好的意味。
即使沒有回頭,他也知道天使正用期待的眼神盯著自己。一松忽然覺得有些不爽,好像對於十四松來說,他這個人類唯一的功能,僅僅是提供正面能量的醫療工具而已。
「你就這麼急著想治療好翅膀?」一松悶聲說著,並沒有察覺到自己語氣中的酸澀之意。
「早點痊癒,才能早點回天界啊。」十四松理所當然地回答:「畢竟我違規跑來人間,太晚回去會被處罰的很慘。」
「啊、是這樣嗎。」
明顯拒絕的口氣和態度,一松留給天使的僅是冷淡的回應和背影。就算是十四松這種不太會閱讀空氣、神經大條的人,也能察覺氣氛不太對勁,更何況對方還是松野一松,祂守護了一輩子的人類。
天使安靜地挪動身軀,將自己整個人貼在修女的背後,用手環抱住對方。
「真的不做?」
「你是怎樣?天天發情嗎?沒見過你這麼淫蕩的天使。」
感覺後臀有個硬硬熱熱的東西頂著自己,一松不耐煩地轉過身,用難聽的字眼斥責對方;天使聞言不但沒有生氣,反而露出笑容,不似平日那樣燦爛陽光,淺淺微笑與泛紅的雙頰,此時的十四松竟顯得靦腆而羞澀。
「因為喜歡一松哥哥,所以每天都想做啊。」
──這傢伙是怎樣?說出這麼可愛的話,還露出少女般的害羞神情。
一松感覺整個人都融化了,再多的尖刺和防衛心,都軟化在天使柔軟真誠的懷抱裡;但自尊心不允許他這麼快就投降,倘若這麼輕易就被說服,感覺好像十四松才是主人,他反而成了聽話的狗一樣。
他必須讓天使知道,誰是狗,而誰才是主人。
「這麼想做愛,那你自慰給我看吧。」一松說道,壞心眼地笑著:「表演性感一點,也許能勾起我的興致,到時候我在考慮要不要做。」
這個要求讓十四松愣了愣,似乎需要點時間消化和考慮;看到對方表情有所變化,一松心底升起異樣的滿足情緒──他就只是想讓天使為難而已,顯然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。
「好吧!」
但天使並沒有糾結太久,祂思考幾秒之後,乾脆果斷地爬出被窩,跪在一松的枕頭邊,將遮蓋下半身的黃色罩衫高高拉起;因為沒有穿內褲的習慣,十四松的性器立刻彈了出來,半勃起的陰莖垂在飽滿陰囊之上,一跳一跳地顫動著。
「……已經充血成這樣了,你到底是多飢渴?」
面對眼前的美景,一松雖然說著嘲諷的話語,但也忍不住心跳加速、口乾舌燥。
天使的身材幾乎沒有瑕疵,柔韌大腿被充滿彈性的肌肉包覆,線條健康且優美,牛奶色的肌膚在昏黃燈光下泛著溫潤光澤,光滑誘人。
「想著能和一松哥哥做,不知不覺就硬成這樣了。」
十四松舔了舔唇,似乎有些靦腆,但手上動作倒是落落大方;祂握起自己的陰莖開始前後套弄,受到刺激的性器越來越膨脹,慢慢地昂首挺立,向上高高翹起,形成一個非常漂亮的弧度。
「只有陰莖嗎?這樣的自慰是不是太無趣了?」面對如此順從的淫亂天使,一松得寸進尺的繼續發號施令:「乳頭和屁股也玩一下吧,讓我看你興奮的模樣。」
收到指令的十四松並沒有猶豫,祂爽快地將外衣整件褪掉,使自己赤身裸體,接著在枕頭邊坐了下來,雙腿大大張開,讓下腹部整個暴露在一松的面前,陰莖、睪丸和臀縫中的蜜穴都一覽無遺。即使兩人歡愛過這麼多次了,眼前香豔的景色還是讓修女受到不小的刺激,他感覺自己全身發熱,下身的性器隨之悄然勃起。
十四松渾然不覺自己擺出的姿勢有多麼撩人,只是聽話地開始愛撫後穴和乳首;他將身子向後微微傾斜,讓手指能更輕鬆地觸摸臀瓣間的肛穴,另一隻手則輕輕撥弄乳頭。天使的臀部結實緊緻,漂亮的肌肉線條是一松一輩子都不可能練出來的,臀縫中的肉穴是櫻花般的粉紅色,彷彿稚兒一般沒有太多的皺褶,正在一張一闔地微微收縮,彷彿是在邀請炙熱硬物狠狠插入其中。
天使在手指上沾了點唾沫,先在肛口處來回按摩,等穴口足夠濕潤之後,再將一隻手指緩緩探入,肛口將手指緊緊包覆。那種強烈的吸附感看得一松下身一緊,他知道插入那個小穴是什麼感受,並且迫不及待想操幹十四松淫蕩的屁股;但他極力忍耐,希望能看到天使更多羞恥、淫亂的表情和姿態。
緊窒的後穴被手指入侵,讓十四松忍不住輕聲喘息;祂緩慢地擴張後穴,抹上更多唾液,並且逐漸增加手指的數量。沒多久時間,小穴就變得又濕又軟,開始流出透明水亮的腸液,手指抽出的時候還可以隱約看見粉嫩濕潤的穴肉。
「已經這麼濕了……」十四松看著自己濕成一遍的臀部,用祈求的眼神望著一松,兩眼水汪汪的問道:「還不能做嗎?」
「不行,我還沒那個興致。」
這當然是謊話,一松的下體已經硬到不能再硬了。但他對天使淫亂的表演欲罷不能,不將十四松逼到極限,他是不會輕易鬆口答應的。
天使的體質非常特別,以雄性生物來說,肛穴本來就不是進行交配用的器官,必須透過道具輔助才能變得濕潤柔軟;但兩人進行過幾次肛交之後,一松驚訝地發覺,十四松本來和正常人類一樣乾澀的後穴,竟變得相當容易出水,只需要稍加愛撫就可以輕鬆插入。
本以為是天使天生好色敏感,但十四松解釋:只要守護的人類有所需求,守護天使的體質就可能產生改變。也就是說,因為一松想要幹天使的屁股,十四松的臀穴才會發生變化,逐漸變成適合讓男人插入的狀態。
──因為我是為了一松哥哥,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。天使總是如此說。
這種奴隸般的忠誠宣言,如果一松用充滿惡意的觀點來看,守護天使無異是上帝賜予他的禮物,一個專屬松野一松的性愛玩具。
十四松自慰的行為還在繼續,祂用手指不斷地抽插後穴,濕滑的腸道發出噗啾水聲,聽起來格外情色;被情慾沖昏腦袋的天使滿臉潮紅,嘴裡洩出難耐的喘息,非常難受的樣子,不時用眼角餘光瞄著床鋪上的一松,希望能得到更強烈、更直接的肉體刺激。
「看起來,你好像用手指就能高潮?」
從頭到尾無動於衷的一松終於有了動作,他用手指彈了一下天使高高翹起的陰莖,鈴口上滲出的透明液體從龜頭滑落,沾濕火熱腫脹的莖身。
「因為一松哥哥靠得這麼近,一直看著我的屁股。」十四松輕喘,講話聲音變得又軟又綿,好像全身都沒力氣似的:「還不行嗎?我想要……」
「想要什麼?」一松明知故問,若有似無的笑容飽含情慾。
「想要一松哥哥……」
熟知對方惡趣味的天使,也沒有人類那些無謂的矜持;祂雙眼泛著水光,眼神迷濛而勾人,粉色雙唇輕啟:「想要一松哥哥的肉棒,插進屁股裡大力摩擦,幹到我射精為止。」
大膽直接的言語就是最頂級的春藥,一松幾乎按耐不住衝動,想把他的天使狠狠壓倒在地,像十四松說所說的那樣將祂操到射精。明明平時就是粗神經的好動蠢狗,但只要性慾一上來,天使瞬間就變成發情的小母貓,姿態撩人又性感,搔得一松胸口和下體都蠢蠢欲動。
「好吧,我允許你。」一松壓抑住心緒,佯裝淡定地說道:「不過你得自己來。」
終於得到許可的十四松一點都不浪費時間,祂立刻抽出自己的手指,興奮地掀開棉被,將一松的睡褲連同內褲一起扯下,裡頭蓄勢待發的堅硬陰莖隨即彈跳而出;深紅色肉柱上血管清晰可見,完全勃起的莖身又粗又壯,顯然一松也早已進入備戰狀態。
十四松跨坐在男人身上,用手扶住陰莖,將之對準後臀後穴的位置,緩緩坐下;因為有了充分的潤滑和擴張,渾圓堅硬的龜頭很順利地被肛口吞沒,肉柱也順勢滑入腸道,瞬間被緊窒火熱的肉壁緊緊夾住,讓一松舒服地悶哼一聲,十四松更是發出飽含春意的呻吟,像小貓叫春那樣,聽得人又酥又麻。
「好粗、好舒服,一松哥哥的肉棒……」
將陰莖完全吞入後穴的天使仰頭喘息,不斷輕輕夾著臀部肌肉,感受肉柱深深插入體內的銷魂感受;滾燙腸壁包覆著性器,十四松甚至能感受到莖身上血管的跳動,彷彿兩人的脈搏與血液都合為一體,分不清彼此。
適應體內肉棒的粗度之後,天使雙手扶著一松腰部,開始前後擺動臀部,讓又粗又硬的陰莖在體內來回攪動;因為主動權掌握在十四松手上,祂也清楚知道自己最敏感的部位在何處,便瞄準那點拼命摩擦,強烈快感使他不斷高聲呻吟。
「啊、啊……好舒服!一松哥哥、好喜歡……」
「喜歡我?還是喜歡我的雞雞?」下體傳來的快感讓一松滿臉潮紅,呼吸聲也變得粗重,但還是不忘用言語調侃天使。
「都喜歡……一松哥哥和又粗又硬的雞雞,我都喜歡……」
十四松不斷搖晃身體,陶醉在性愛歡愉中;忽然祂仰起了脖子,全身肌肉緊繃,身後的翅膀快速拍動了幾下,羽翼完全張開,呈現朝空中展翅飛翔的姿態。一松知道這是天使高潮的前兆,只是沒料到會來的如此迅速。
果不其然,下一剎那十四松發出甜膩高亢的呻吟,渾身顫抖,白濁液體隨即噴射而出,灑在一松的腹部上;才剛射精的性器依然充血勃起,絲毫沒有消退的意思,不斷小幅度地彈跳顫動,鈴口還滴著未射乾淨的精液。
「這麼快就射了?我都還沒爽到。」
「因為……前面忍耐了這麼久,一插進去就好舒服,舒服受不了……」十四松雙頰泛著紅暈,眼神迷離渙散,顯然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當中。
「只顧著自已開心,這樣對嗎?」動了動仍在十四松體內的性器,一松揶揄道:「守護天使的職責,應該是讓我開心才對。」
「對不起嘛,一松哥哥。」十四松彎下了身子,在對方額頭落下一吻,像是安撫小孩一樣。
這個舉動卻讓一松愣了幾秒,神情丕變,眼神瞬間變得黯淡。
天使總是這樣親吻他,溫柔地吻著臉頰或額頭,但無論做愛時多麼激情熱烈,他們卻從來沒有碰觸過彼此的嘴唇──一松知道為什麼天使不願意和他接吻,至少他心底有著某種揣測,而這個想法總是讓他胸口一緊、心臟發疼。
害得他如此難受的代價,必須讓十四松好好償還才行。
「繼續吧,做到我滿意為止。」一松瞇著眼微笑,眼中情慾的熱度卻漸漸熄滅。正在興頭上的天使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變化,祂順從地再次擺動身軀,主動用臀部上下摩擦勃起的性器,盡心盡力地想讓一松也享受到性愛的歡愉。
他們做了許多次,像最原始的野生動物那般,依靠著本能來發洩慾望,一次又一次的射精,一次又一次的高潮,直到耗盡體力。但無論激烈的性愛帶給肉體多少快樂,一松依然覺得心口空蕩蕩的,像隻貪婪的猛獸,永遠都無法饜足。
他想起一句非常俗濫的台詞:沒有愛情的性行為,算不上是做愛。
當十四松不知道第幾次高潮的時候,一松緊緊抱住懷中的天使,想用這具軀體炙熱的溫度來填補空虛;但天使展開的羽翼在黑暗中閃著光芒,羽毛豐美、筋骨健碩,幾乎看不出曾經的傷病憔悴。
這份光亮總是提醒著一松──天使不過是在利用他而已。
只要一松快樂、十四松就快樂,他們是緊緊相連的兩個個體,但這份聯繫卻讓一松分外空虛。他不知道天使口口聲聲說的『喜歡』,究竟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他,還是守護天使與生俱來的本能。畢竟天使需要的,不是陰沉又黑暗的松野一松,而是一個充滿正面情緒,能讓祂翅膀盡速痊癒的人類罷了。
而當翅膀完全康復的那一天,十四松就會回到天界,獨留他一個人──那個早已習慣兩人生活,眷戀午夜夢迴懷抱裡的溫度,已經體會過愛情美好的自己。
愛情,太可笑了,他竟然說出這種不切實際的詞句。
孤單了一輩子的肉體和靈魂,無法克制地眷戀著天使偶然施捨的溫柔,卻明白終有一日必須分離;既然分別是初識當時就已註定的結局,那一松希望他們根本不曾相遇。
就像毒藥一般,一旦成癮就難以戒掉,為其患得患失、失了理智。
也許他只是對十四松上了癮。
黑暗的房間中,聽著天使入睡後規律平靜的呼吸聲,一松嘲笑自己。